谢时竹微怔,下意识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白裙子。

手指尖传来湿湿的感觉,她呆滞地将手收回又移在眼前,低头看着手心鲜红色的血,愣在原地。

小男孩看到这场面突然停止了哭泣。

姨妈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脸色白得可怕。

沈瞻平时从容不迫的神情有一瞬的失神,尽管心乱如麻,他还是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取出手机打电话,让人把轮船现在往岸边靠。

他又叫了个救护车。

处理完一切后,沈瞻手心已经出汗,他低头看着谢时竹苍白又恐惧的表情,猛地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姨妈,沉着声音说:“虽然他还小,法律对他无法定罪,但你是他的母亲,需要替他承担民事责任。”

姨妈怔怔地看着沈瞻,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侄子可以为了一个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跟她撕破脸皮。

“他还是个孩子啊……”姨妈急得快要哭了出来,“也是你外甥,你怎么能这么不近人情……”

但沈瞻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瞳孔里只有谢时竹苍白的脸色。

沈瞻不敢抱她,就害怕出点差错,造成二次伤害。

他只能扶着谢时竹坐在一边沙发上,弯腰用湿纸巾擦掉她鼻尖的汗。

谢时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她眼睛腾起雾气,小声说:“老公,孩子会不会没了?”

沈瞻摸了摸她的头,“不会有事的。”

谢时竹低下脑袋,看着自己的鞋尖,陷入长久的沉默。

没一会儿,张雅返回船舱里,她刚走进去就听见不少人小声议论,好像是关于谢时竹被推了一下流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