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澈犹豫要不要把习厚的事都告诉楼桁。
可按照楼桁现在的气性,要是知道自己上次骗他出去吃饭就是去习厚家里估计会真的动手揍他了。
“我不会再乱跑的,哥,别生气了好不好。是你们长得太像,我、我认错了。”方澈避重就轻回答道。
匕首抵在了方澈的锁骨上,两人在沉默中对峙,呼吸交融,方澈咬着唇畏怯地看着楼桁:“一会儿有没有麻药呀,哥。”
下一秒匕首已经贴在了方澈的脖子上,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划破方澈细腻的皮肤,在那纤弱的脖颈上留下伤痕。
“没有麻药,也不会给你止疼药,乖乖忍着。”楼桁道。
刀尖微微抬起,逼近方澈被咬伤的位置,方澈仰头看到白得刺目的白炽灯,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缥缈,眼前一阵阵发黑。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了?”
方澈还发着烧,受了这么重的伤,静养都要好好照顾,怎么受得了楼桁这么吓唬折腾。
他身体一软,直直朝着一侧栽去,晕过去前还软声叫着楼桁:“哥……”
楼桁脸色微变,瞳孔一震,像是恍然清醒,匕首扔到一边,那金瞳里一闪而过的慌张,将人托进怀里。
“方澈?……澈澈!”楼桁嗓音沙哑低沉,紧蹙着眉。
怀里的人脸色难看,楼桁这才看到方澈额头上满是汗水,不知是伤口疼得还是被他吓的。
楼桁摸了摸方澈额头的温度,立马将人打横抱起。
终于他发现了怀里的方澈轻了太多,原本下巴上被他养出来软绵绵的肉此刻也都变成瘦削的颌骨。
方澈被抱到办公室里面的休息间床上,楼桁坐在床边,将人揽在怀里,熟练地清理脖子上的伤口。
待解开束缚在方澈手腕上的皮带后,他才发现方澈手腕的位置已经留下了两道极深的红痕。
他当时在习厚家被气急了,没想到自己用了这么大的力气。
脖子上的伤被清理干净,楼桁还是将皮下定位芯片埋在了方澈的伤口里。
他动作轻柔,加上芯片小小一个,完全不会让方澈感觉到疼痛,却还是在方澈嘤咛的时候放轻了动作,哑声道:
“我不会再给你从我身边离开的机会……”
伤口被贴上纱布,方澈身上其他的擦伤也一同被处理好了。
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方澈的楼桁那隐忍克制的爱意终于再也藏不住,他握住方澈手腕,指腹在他深红色的勒痕上反复摩挲。
屋子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路灯的光照进来。
萧瑟着冷风下的枯枝在晃荡着影子,屋子里沉默着只能听到方澈轻微的呼吸声。
楼桁起身时,影子挡在了方澈的脸上。
他微微侧身,让月光照过来,指尖靠近方澈的脖子上的伤口,他迟疑着没敢触碰。
刚才满是怒火的眼底只剩不舍得和无可奈何。
这场意外最终只能让楼桁不得不承认,这段关系里,他输得更加彻底。
他在方澈这里感觉到了一场无休止,无法抑制的下坠。
蜷缩着指尖收回,楼桁深深看了眼床上的人,转身离开了休息间。
从办公室里出来,楼桁接到了高俊风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