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荩临这才回忆起来,路上死去的尸体,全都是年轻人。

他心中无比愤怒,这群人……这群人……

宁远在他背后推着他轮椅跑着,在宁远得身后是暴乱的百姓。

他们此行人并不多,一群被养在轿子上的官员都被百姓踩在了脚下。王府的人更少,他们的任务便是保护王爷。

然而这群人不知为何,突然如同洪水猛兽一般,顷刻间淹没了他们。

暴民已经扯上了宁远的衣摆,他的耳畔是他们愤怒的嘶吼。他怕的要死,怕的腿软。

可是自己手里还有要保护的人,他不能停下,不能放弃。

尉迟荩临太阳穴酸胀,双手用力握着轮椅两边的扶手,脸上的疤痕因为愤怒越发的可怖。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动?

他的腿明明没问题,为什么不能动?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都是这样!

尉迟荩临脑海中又回忆起宁远被刺伤的模样,他的心脏疯狂的跳动,在宁远被暴民扯上腰带的时候,终于。

他动了。

他从轮椅上一跃而起,带着宁远跃上了一处屋顶。

他拧眉怒视这群暴民,厉声道:“不可理喻!没有人把你们困在这里,是你们自己!你们自己不愿意改变,你们逼疯了城主,逼疯了所有的年轻人!”

“你们走不出去,就不允许其他人走出去。”

“所有能出去的人,都会被你们活生生的杀死!”

“天灾不是灾,人心,才是灾!”

可他们明白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