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是晚饭,裴海叶哭晕在船头。

昨天还能跟着白栩混,今天白栩就变成了小朋友,而那个负责照顾他的白秋帆……

裴海叶目光在白秋帆身上停留片刻,立马像被刺痛般移开。算了算了,这位比他还弱鸡呢!

白秋帆脸色很不好,他累了一上午,午饭也没吃多少,刚上船就有些头晕。坐了一会儿后,风浪渐起,他的胃像被人打了一拳,酸水直冒。

昨天晕车也差不多是这样,那时许画画坐在后座,体贴地给他倒水,擦清凉油,还喂他吃了一片晕车药,他这才慢慢缓解过来。但是今天,许画画忙着和白栩说说笑笑,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异样。

而他又拉不下脸面去向小孩子诉苦,只能咬紧牙关硬撑。

这时牛冲天按下计时器:“比赛开始!”

不管会钓的不会钓的,统统将鱼饵抛下水。

湖面静悄悄的,徐徐微风吹拂千里碧波,游船有节奏地荡漾起来。

白秋帆学着众人的样子下鱼竿,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他下意识想要去拽白栩,谁知却扑了个空。

坐在船尾的陆且钓起了第一条鱼,大家都跑去看热闹。

“这是黑鱼吧?看样子得有小两斤,天王厉害啊!”郁明诚眼睛都亮了。

“是黑鱼。”牛冲天大小算个入门级爱好者,一眼就认了出来,“等会拿秤称一下,这玩意儿做酸菜鱼最好吃了,滋溜!”

想到酸菜的味道,小朋友们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一个个蹲在桶边,不时拿小爪子戳一下鱼。

陆且戴着斗笠坐在小马扎上,没搭理他们,很快又下了一回钩。他就像是人群绝缘体,于这一片吵嚷之中独自安静,颇有些世外高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