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氏装作拍了她头一下:“你个小鬼灵精,自己个儿还没找到婆家呢,就操心起弟弟的婚事来了。”
邢克俭也半拉下脸来:“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整天把媳妇儿媳妇儿的挂在嘴边,也不怕太子殿下笑话。”
太子忙接口道:“景誉倒是觉得菀儿这般天真可爱的紧呢。其实别看景誉是太子,讨媳妇儿也是愁呀!想讨个可自己心意的,又聪明能干担得起后宫的,还真的难。”
邢克俭又倒了杯茶,放在嘴边慢慢的喝着:“话不是这个理。上个月皇后娘娘还选了一批适龄的女儿,绘了画像给你看来着。皇上还特地召微臣去商议了此事,说是张阁老的孙女儿不错,秀外慧中娴静优雅,是个好姑娘。”
“唉,”太子叹了口气,状似无奈的说:“张阁老的孙女儿确实是个好人选。可是景誉读了一首绝句,唤作‘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景誉心里装了个人,旁的女子倒是没有位置了。”他说完,还抬眼看了邢雨菀一眼,而邢雨菀却像没事人似的,看茶壶里的茶已经喝过了三遍,又重新取了茶叶重复洗茶的工作。
樊氏看了自家女儿一眼,谁生的谁知道,女儿的心思她哪有不懂的。其实她也不太赞成女儿入宫,以后要见一面都难,而且她自己从小就在后宫长大,深深知道那里的凶险。
烧水的壶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氤氲了她的眉眼。
太子收回了目光,皇家选媳妇儿从来都是点到为止,意思到了就行,若是直白的说“本太子就是看上了你家女儿快把她送进宫吧”,实在是有些掉价了。
太傅和师母都是玲珑心肝人儿,话说到此处却哪有不懂的。只看人家接不接话了,若是接话了那就有门,若是不接,他还有其他法子。
邢克俭笑着想接话,却被樊氏在桌子底下扯了扯袖子。
他当即拐了个话题,道:“我昨日闲来无事作了一首新赋,名字却怎么都取不好,不若太子殿下看看,帮我拿个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