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南朝能得多国朝贡,就是因为南朝代代君王都很重视武将?

人家精兵精粮,打仗就是硬拖着也能赢。

但启朝和燐国不一样,他们人口少,也不是什么粮食盛产大国。

难道要他们赌上一个国家,去陪他疤什一个驯兽师玩?

也就疤什赌得起,大不了失败了,换个君王辅佐。

这么一想,渊使者顿时觉得对方是个麻烦,指不定哪天会拉他们燐国下水。

他看着疤什,心思微转:本来这次燐王就是答应了文家的合作,才让他过来配合的。

往年疤什让蛇宠捣乱过。

这次不过是配合一下文家,应该不会被他搞砸吧?

“你小声点,没看到刚上来一对夫妻吗?你喊那么大声,怕别人听不到?”

渊使者抽回思绪,一副看蠢队友的表情。

疤什不以为意,却是默默放低了声音,“店小二不是说了嘛,他们那雅间隔音得很,而且这二楼住的都是我们的人,你害怕个什么劲?要我说,一开始你就该包下这间客栈,直接断绝了外人进来。”

看得出来渊使者表情很不满,疤什继续道,“就这还想跟文家合作,连包个客栈都舍不得出钱,说什么怕引人注意和怀疑,全他奶奶的是借口!”

声音越来越小。

隔壁的齐重衍听着听着就听不到了。

他皱了皱眉,转过头却发现江畔还在津津有味地听。

他慢慢凑过去,靠近她,怔忪地道,“王妃还能听到?”

就他们这点蚊子一样的声音,正常人应该都听不到吧?

齐重衍目不转睛地看着江畔。

那瓷白的脸颊,卷翘浓密的睫毛看得江畔手痒痒。

“上来前,我在他们身上放了几只蚂蚁。”

她伸出手,把齐重衍搂到怀里。

她贴着他,催动异能,一字一句快速地传达隔壁房间的话:

“这个是渊使者说的,他说:这个合作我们燐国也不算吃亏,反正到时候还有文家人接应。

我们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润,不好吗?

要是后面文家后悔了不想继续合作,就凭我们手上的传书,他们也不敢供出我们。”

说话间,江畔温热的气息一点点洒在齐重衍的脖颈上。

齐重衍不自在地僵着身体,不敢动弹。

他仰着头,看着江畔的嘴巴一张一合:

“疤什问文家为什么要找他们合作,然后那个使者说…文家觉得太子性子善良,不愿去争,可太子的兄弟尊亲王有不臣之心,且皇帝心里面也有另立太子的想法,所以没办法,只能过来寻求合作。

他还对疤什说:反正燐王飞书交代过了,这次行动只要疤什在中秋宴上配合文家捣个乱,让皇帝中毒。

到时候皇宫一乱,怎么逼宫就是文家跟太子的事情,而燐国只需要不费一兵一卒获得想要的那块土地,免去二十年的朝贡,达成目的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