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我没看过,我不是那种风雅的人,可我知道晴雯的判词,怎么说的来着?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后面是什么呀?”
林少终于把手挪走,揉了揉他的太阳穴,装模作样。
“后面是什么呢?”
“心比天高,身为下贱。”蒋良翰默默地推了推眼镜。
眼镜反射的冷光扫在纪晴雯身上。
“Bingo!就是这个!”林少张狂地笑着。
蒋华容电话还没打完,就听到一阵不太悦耳的噪音。
她不顾那头事情的紧急,把电话挂断了。
因为她听出了来人的声音,让她感到不快。
她还没走近屋,就听到林家那个蠢货的笑声。
什么“残花败柳”,什么“风韵犹存”……
用词一个比一个难听,越发地不堪入耳。
然而,屋子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听到纪晴雯的声音。
她怎么了?
蒋华容心里一沉,她瞬间想到了无数种可能。
蒋华容的理智很清醒,她知道林家那个蠢货和自己弟弟这样的废物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是,体验过失去的人,再也承担不起任何失去的可能。
蒋华容快步折返,经过那半开的雕花窗户。
从光影的缝隙里看到她的小鸟失去神采,灰扑扑,羽毛也褪色了,眼神也黯淡了,把自己缩起来。
蒋华容心疼。
心疼原来可以是这么具象化的。
她捧在掌心里的人,她打造一座黄金牢笼只为保护小鸟不受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