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蒋华容罕见地暴怒,更罕见地无话可说。
那没有说出口的质问,逾越了情人的边界。
如果只为羞辱远斐,根本没必要维持五年这样的关系。
这五年里,从未说出过“情”字,可相处的点点滴滴都算不得假。
斯里兰卡的海域中,望见朝深海坠落的纪晴雯,救起她是毫不犹豫的想法。
人的渺小与壮阔的自然而言不值一提,或许公主就该沉睡在珊瑚堡礁之中,可那一瞬间失去的恐慌将蒋华容吞没。
内脏承受的巨大压力她感觉得到。
作为一个曾经的医学生,蒋华容怎么会不知道急速下潜的后遗症。
可所有的一切在她托住纪晴雯上浮时,那些骇人的后遗症都不重要了。
蒋华容只知道她托住了她的全世界。
昨日重重,浮现眼前。
可所有的一切,到了纪晴雯的嘴里,只有恩,都是债。
难道,没有喜欢吗?
一点也没有吗?
蒋华容苦笑一声,从未想过,她这样凉薄的人,却情根深种。
因为在意,所以痛苦。
表面上掌握一切,却只是这段关系中的下位者。
柏油迟迟没有接到新的指示,不耐烦将耳机摘下来重戴在自己的耳朵上。
那头,只有呼呼的风声。
但柏油已经不愿意再耽误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