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随口提起,但施怀仁的身影微不可见地僵了片刻,他眼神躲闪,搪塞道:“小儿体弱,夫人带着他出城休养去了……”
他的反应太过明显,恨不得将“心虚”两字写在脸上,也无用法器去探,时聆皮笑肉不笑地道:“原来如此。”
说完她转头看了眼季陈辞,“你要有要问的么?”
季陈辞坐在椅上,反复拨动着罗盘上的指针,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没有。”
这时张叔领着下人进来,那小厮低着头走来,偷瞄了眼时聆,胆怯地开口:“道…道长好……”
时聆把松上鉴放在他面前,让他把手搭上来,继而道:“听闻你见过山鬼?那你能描述出来么?”
小厮沉吟半晌,似是陷入了回忆:“当时天色晚,我只摸黑瞧了个大概,那山鬼穿着焰红的裙子,长发及腰,看不清脸,但是个子很高,大概…大概比姑娘还要高两个头!”
比她还高两头?
魍离山根本没有这样的山鬼,时聆可以断定他在撒谎,但诡异的是,松上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水面波澜无惊,莲纹初绽。
真话?
连法器都验不出来?
时聆心里有了想法,她坐回木椅将松上鉴还给季陈辞,旋即轻咳两声,剩下的事与她无关。
季陈辞还在摆弄罗盘,只是眉眼间隐隐透出不耐。
往生能追踪到邪祟的气息,哪怕藏得再深都能被它发现,而现在他反复转动指针,往生给出的回应都是此处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