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初芒就感觉有点不太舒服了,回家的路上又在太阳底下等了很久的公交,人流量多,后来改搭出租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到家。
所以还有点中暑的无力与乏闷感。
像胸腔里鼓着股气球,气流排不出去也进不来,每呼吸一下都很难捱。
陈令璟扶着初芒到卧室躺着,开了空调,给她倒了杯温水缓一缓,“你家有药吗?”
初芒摇摇头,这段时间贫血不适的次数少,也很久没去过医院了,药吃完后就没重新买过。
“那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现在下楼去买。”
陈令璟火急火燎地下楼,去就近的药店买了点贫血口服液,又买了藿香正气水,最后索性把板蓝根、防晕药全部都买了。
他一刻都不敢停,买完药回来,直奔厨房倒水冲药,又帮初芒拢着枕头枕在床板上,让她靠着喝药。
带着清凉薄荷的藿香正气水一喝下去就立竿见影,又吹了会儿空调,初芒胸中的中暑烦闷难受疏解了点,身子向后靠了靠。心觉一直在麻烦着陈令璟,耽误人家时间,忙道着谢说:“现在感觉好多了,真麻烦你了。”
气氛像是一秒入冬,两人的关系又变回不怎么认识时的拘谨与礼貌,虽然面上没说,但还是能感觉到那种浅浅的疏离感。
“你要不睡一会儿?”陈令璟滚滚喉结,眼波流转。
他起身把窗帘拉下来,午后灼烈的阳光被完全隔绝在外,屋子内霎时陷入一片昏沉。他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稀薄的空气横亘在两人之间。
初芒抱着被子,缓缓地睡下去。
陈令璟攥了攥手心,胸口如刀绞般无措,仿佛心上有一扇窗破了,狂风止不住地往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