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试飞这个环节,在不知晓性能边界和安全极值的情况下,试飞员必须假设自己要面临所有风险。
只有将所有风险全部提前演练一遍,才能够得到最为全面和精准的资料。
而其中,就包含着很多被称为“死亡边缘”的风险。
稍有不慎,机毁人亡。
可那晚。
那晚,当她触摸到他的伤口,他只是云淡风轻地跟她说:“很小的伤,很快就痊愈了。”
她当然没信。
但她也没想到,这背后的真实原因竟然会这么沉重。
这一刻,陶醉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一只大手攥住,又涩又痛,当年失声的天崩地裂感再次袭来,她重重哽了下喉,开口时嗓音浑浊到不行:“然后呢?”
司韫眸光一沉,语塞了瞬,顿了顿才说:“在ICU里住了大半个月,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陶醉听到,重重吸了一口气。
她真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稍微平复了下心情,但开口时,嗓音依然控制不住的颤抖:“这件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问完,陶醉本以为司韫会说一个具体的年份,结果,没想到他却给了她一个跟她有关的时间刻度:“你大学毕业那一年。”
陶醉猛然一惊。
司韫在这份沉默的空白里,添上一句:“没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是他一生之憾。”
这份遗憾,不只是因为他缺席了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也不只是因为他错过了他原本计划表白的时间。
他最大的遗憾,在于他们从那天起开始失联。
然后,一失联,就是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