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再不说,我的剑可就要落在这小孩身上了,你可想清楚了,今日到底见没见过着画像上的人?”
村长没想到这些人能做出这么没有人性的事,憋红了一张脸想冲到小孩前面却摁住动弹不得:“狗官!要杀杀我,拿孩子出什么气!有本事就杀了我!”
那人原本是要吓吓这群村民,也并非是要赶尽杀绝,但都到了这般田地了,这些人还不说,难道真没见过顾昭一行人?不行,还得再试试。
那人将剑高高举起,既然村长问不出,那就问问后面那群村民:“你们有没有见过画像上的人?说!再不说我的剑可不会留情,这次是这个小孩,下次是谁可说不准!”
那群村民六神无主,想说,但来之前被村长告诫过,但不说,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就要死在他们面前,哪怕没有过多的亲缘关系,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们如何忍心。
那人的剑缓缓落下,像是落在所有人心上,好几个人张嘴想说,却在巨大的恐惧中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小孩的母亲已经晕了过去,村长目眦欲裂却无法阻止,眼看着剑尖离小孩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这时一道微弱的声音阻止了这场村民们心上的酷刑。
“我知道他们在哪,我带你们去。”
为首的官兵满意的收回剑刃:“很好。”
村长被松开,终于看到了说话的人,那人脸上还带着些许淤青,村长怒吼:“黎狗儿!”
黎狗儿笑得贱兮兮的:“村长,我这不是在帮你们吗,再说官爷说了,提供线索会给奖励。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黎狗儿,你会有报应的!”村长双眼微红,怒骂道。
黎狗儿无所谓的耸耸肩:“谁知道呢?我这种人,生来就是个错误,村长,你骂我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人年纪大了,还是颐养天年的好,少生气,多快乐。”
“你——”村长显然被黎狗儿气的狠了,话都说不出来。
黎狗儿依旧是那副懒散的痞子样,讨好的看着坐在高大战马上的官兵:“军爷,我给你们带路。”
为首那人倒是意外笑了笑,但脸上横肉多了笑起来更像是威胁:“是个识时务的,前面带路,好处少不了你的。”
黎狗儿点头哈腰:“多谢军爷,多谢军爷。”
夜间的路本就难走,为了不引来官兵,众人也就没敢打着火把。这附近的地形他们不熟戏,还是在村长的劝说下,去了之前村长他们避难的山洞。那个山洞地势高而且入口很小,稍微遮掩一下很难被发现,而且里面很大,一个村的人都能住得下,更别说他们这点人。
到了山洞里众人才生了火,火光驱散了黑暗,留了两人在洞口外戒备,其他人先在洞内歇下。时洛没想到他们还会第二次来到这个山洞,一时间都有些感慨。
第二天借着熹微的曙光,时洛他们开始出发,毕竟多呆意味着多一分危险。
时间太早,而且又是小道,路上根本没有人,恰好方便了赶路的众人。一行人还没走出多远,突然看到几个歪歪扭扭路都走不好的人影出现他们面前。待走近一看,居然是身穿甲胄的官兵,约么五六个,甲胄破损了多出,这几人也是双眼无神,头发乱蓬蓬的。
一时间让时洛有种很不好的猜测,难道昨夜兵乱已经发生了吗?不是在平城,而是在荒山野岭?那他们还有必要继续向前吗?万一前面就是兵乱的主战场,他们又不知道最后胜出的是哪一方,万一是平城王胜了,他们不是自投罗网吗?
顾昭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叫来顾乙吩咐道:“前去探查一番前方情况,我们先找个地方修整,暂且不赶路。”
顾乙应身后便骑马消失了,时洛倒是缓缓靠近了那几个看起来有些神志不清的官兵,仔细观察后他发现这些官兵身上确实有刀剑搏斗的痕迹,但这些人嘴唇乌紫,似乎中了毒?
时洛用琴弦捆住其中一人,探脉后发现,这人确实中了毒,而且似乎是中的瘴毒。时洛不经回想起昨夜村长和他们说过的话。如果他们要躲,最好躲在北边的山洞里,千万不要去东南,东南方向有一片瘴气覆盖的荒山。这片瘴气已经出现了很多年了,似乎是前朝一场极其惨烈的战争,导致尸横遍野又没人处理,后来生了瘴气,要是不小心误入的话,走不走得出来不说,瘴毒就能让他们死在里面。
这瘴气初入之时不会有什么影响,一段时间之后会觉得有些呼吸困难,然后便会产生幻觉,看到各种各样的场景,然后很有可能在幻觉下死在瘴气中。
不过这片瘴气是附近几个村子都不愿外说的秘密,因为总有人说瘴气生在不祥之地,这附近的村子本就比较穷,又临近瘴气,要是说出去,村子里的人更难娶到媳妇,故而几个村子的人都不会轻易告诉外人他们靠近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