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衿扯了下嘴角,眼里闪过自嘲。
“何必自欺欺人呢?”
“就算没有她,我也会变成残废的,不是吗?”
徐以暄愣住,不知道该怎么答。
他看向床上的已经没了生机的人,只觉得心如刀割。
他认识的乔子衿,不是这样的。
“你走吧。”
徐以暄侧开身子,让出路。
“就当莫教练白费苦心。”
乔子衿略抬起的腿骤然回缩。
沉默片刻,她妥协,“我会留下,参加莫教练的葬礼,但比赛我不看,人我也不想找,都过去了,我不怨恨任何人,只求你们,不要再让我回望过去了。”
“见到你们,想起那些曾经,只会让我觉得难受和不堪,你们心里的乔子衿,是站在赛场上叱咤风云的乔子衿,不是我这样连路都走不快的残疾。”
她说完,扶着墙,慢吞吞的挪了出去。
走到走廊尽头,她筋疲力尽,撑着栏杆在楼梯顶端坐下。
膝盖已经隐隐作痛。
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在叫嚣:
她是废物。
“你不是。”
垂下眼眸的时候,乔子衿的视野里,多了一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
往上一点是细白遒劲的脚踝,和她说话的嗓音一样,清冷干净。
乔子衿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现幻觉了。
她闭上眼,又听见那人说:“乔子衿,你在我心里,就只是乔子衿,和那些套在你身上的词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觉得自己是废物,是残疾,你比那些能够自如站着,跑着的人,都更坚强,更勇敢,更善良。”
乔子衿睫毛一颤。
她缓缓睁开眼,随着视线的抬起,她看清楚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