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谢湛闭了闭目,终究放下了身段,几分妥协道:“那日给你下药乃是事出有因。”
“是何原因?”扶萱不依不饶。
见他不语,扶萱再问:“可是怕我碍事?”
这可怎么说?
扶萱不会武,在那样紧急关头,他确实指望不上她帮忙。
他将她提前送走,一来是为了她的安全,二来,确实也有几分认为,她在的话会碍事。
但这份碍事,倒不是说她会妨碍他抓捕嫌犯,而是若遇上危险,他会分心劳神。他更希望自个是后顾无忧地行动。
可当下被扶萱直面相问,他怎可能就着她的话回?他只得否认道:“并非如此。”
“是么?那是为何?”扶萱又问。
再不愿被她误解,谢湛实话道:“提前送走你,是为你着想。”
扶萱没承他的情,语气冷地不能再冷:“谢公子,自以为是地为别人好,对人而言,并非就是真的好,或许还会适得其反。况且,我并非稚童心智,你大可提前与我讲好,不必如此出尔反尔。”
原是在怪他未守诺,谢湛似是恍然大悟。
这才又说道:“下回我言出必行。”
这般破天荒地出自谢六郎的温声软语,若是被旁人听到,怕不是要怀疑自个在幻听了。
清冷倨傲的谢六郎,也会委下身段,巴巴朝人信誓旦旦的么?
可扶萱却是丝毫未觉出他的诚意。
他若是回她一句“此次思量欠妥”,或是直说“骗她是他不对”,她许是更能接受些,可他说的什么?
“下回……”
还妄想“下回”?
这坏东西骗她可不是一回两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