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宁彦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若是说他心里完全没有怨言,自是不可能。他知道,那日永嘉帝考问功课,分明就是在有意为难他,因为那些日子他一直在户部调查冬衣霉粮案,还帮着楚凌钧检举宋阅,那段时间的确落下了不少功课,永嘉帝这才会借机敲打他,让他搬离承乾宫。
但是,这件事情牵扯范围太广,尤其是关乎冬衣霉粮案和楚凌钧,段宁彦不愿意把他牵扯进来。最终还是抬眸,坚定地道:“我没有怨言。没能让父皇满意,是我自己没用。与大哥有何干系?”
一旁的笔吏迅速记录着段宁彦的言辞,孙晨德点了点头,掩去目光中的神色,抬头望向一边的下属:“把东西拿上来。”
下属领命,端来一个托盘,放在段宁彦面前,托盘中还放着一个布裹。
段宁彦低头一瞧:“这是何物?”
“殿下未曾见过?”
段宁彦摇了摇头:“没有。”
“这就是芨青草。”孙晨德敛了神色,“是从撷芳殿——二殿下曾经居住过的屋子里搜寻出来的。”
段宁彦忙道:“先前在父皇面前我已经说过了,这不是我的东西!我若真有心给贵妃娘娘下毒,又岂会将证据留给你们搜查?”
孙晨德:“可是,目前还没有其他证据证明,这并非殿下之物。”
“既是如此,你等不去查证究竟是何人栽赃本皇子,却反而在这里做无用之功。”段宁彦神色微冷。“刑部就是这样办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