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刮了大风,许多矮树拦腰折断,不少云杉的枝条也未能幸免。林晗攀住摧折的树枝,走到断裂的树木跟前,拂开挂在木头上的白雪,仔细数着年轮。
花草树木都有向阳的习性,大雪天看不见日月星辰,恰好能根据树木确定方向。树木年轮有疏有密,年轮稀疏的一端指向的就是南方。
林晗环顾四望,记了几个地标,大致找到了方位。目光游弋时,他看见堆满枝叶的雪地里有个倾覆的鸟巢,几个雏鸟光秃秃的,已经冻成了冰块。
聂峥忽然开口:“你为什么不早说?”
林晗疑惑地看向他:“什么?”
聂峥蓦地闭上眼,胸前玄甲微微起伏,道:“没什么。快走吧,雪越发大了。”
林晗恍惚地听着耳畔风声,隐隐猜到他未出口的话,却不追问。
两相静默,良久终于走完覆雪的寒径。大营已经扎好,四处烧着红彤彤的火把。营中正埋锅造饭,赵伦站在毛毡帐篷跟前指挥着几个军士,一见他们回来,立时迎上前去,忧心忡忡地发问。
“情况如何,离宛康还有多远?”
林晗跳下马,好奇地张望地上的炉灶锅釜,道:“先不说这些。有什么能吃的?”
一说到吃饭,赵伦立时舒展开眉头,招呼二人坐下。行军时做饭都是就地起灶,赵伦命人在炉灶上搭了个小棚,不光能做饭,还能围着灶火取暖。
聂峥在若泽草原上称霸一方,捞了很多油水,如今行军打仗时照样一切从简,和士卒一样,吃的麦饼和风干牛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