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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是可以说的吗?”

“有何不能?”

“丞相大人看上去,嗯……第一看上去很好看,非常好看,但身体不太好,给人的感觉轻飘飘的,一不留神就没了,性子的话,十分体贴温柔,很容易就能洞察到我们内心所想。”

话音到此,江岭兀地一愣。

很容易洞察到内心所想。

这八日来,他们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没能逃脱沈之屿的眼睛,累了困了,就给他们好吃的,想要好好庆祝一番,沈之屿就悄声离开。

他们心中的这些疑惑,沈之屿会不知道?

既然知道,但没出手处理,那又是什么原因?

牛以庸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听我的话,我是过来人,好好跟着丞相大人,不要有二心,不要多嘴,尽全力把交代的事情办好,如今大势站在陛下身后,事成那天,少不了我们的功名利禄和荣华富贵。”

江岭慎重地点头:“下官明白了。”

能走到这位置的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必挑明。

不知不觉间已走至家门口,江岭冲牛以庸拱手道别,随小厮回屋去了。

牛以庸的家远一点,还有半条街的距离留给他自己走,他负手叹息,每想起沈之屿以一计既打压了四大家,也塞选出寒门弟子中窝囊之辈时就感到可怕,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位丞相大人的手段,不动声色,声东击西,犹如一口深不见底的井水,往下眺望时既不是水面,也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漆黑,漆黑之下是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你就算是猜中了他的一个计谋,费尽全力化险为夷,那也只是踏出了一方困境,在全局之中无济于补沈之屿擅长的不是阴谋诡计,而是编织网。

前段时间这种感觉消失过,可随着陛下的离开又回来了,还更加严重。

面对这种人,不能试图去和他较量,选择站在成一队才是最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