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屿不答反问:“从得到一份解药,到将它送至每一位需要的人手中,前后共需要多长时间?”
卓陀一愣,这正是这几日他头疼的事,下意识脱口道:“至少也得七八日,还是最快的速度,若解药只有一份,肯定是要送去分析药方的,运气好的话一次就可以成功,运气不好就……然后是找药材,属下试了那么多次,都没能成功研制出解药,想必里面的药材不会太好找,这也会浪费时间,就算找齐了,在熬制解药的时候也可能会发生许多意外情况……”
话音戛然而止。
这时,卓陀终于后知后觉地觉得不对沈之屿为什么要问他“每一位需要的人手中”?
沈之屿冷声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是……”
卓陀不敢再说,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从他回答这个问题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默认京城被瘟疫肆掠。
“然后陛下让你们瞒着我。”沈之屿撑起身,替他说完,“他自己去找齐王要解药。”
卓陀将头埋得很低。
“你们……这么多人,就这样由着他胡闹吗!?”
一切都能说通了。
回京已经两日,为什么齐王还要躲着?此时难道不该走为上计,保命为重?
躲得越久,嫌疑和危险就越大,他本就没有给自己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只要打死不松口,元彻也拿不到证据,就没法在明面上将他如何。
难道他手上还有什么筹码?留着不走,是没法走?还是还有别的目的?
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齐王如今手中有的,无非是一味解药,而他想要的,无非就是那个位置这倒不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