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伤痕大多集中在后背,都不是什么比较明显的地方。

在农村煤油灯比较昏暗,隐隐约约的也看不分明。

但在城里这炙热的灯泡下,似乎连伤痕都变得格外的刺眼。

沈南风还是第一次以这个角度,看到自己的伤疤。

“很丑吗?”顾西洲的声音很小,像是某种受了伤就会把自己缩起来的小动物。

“不丑,还挺好看的。”沈南风的语气也带着几分不确定。

这些疤痕虽然和漂亮无关,但对于精美瓷器本身裂纹都显得格外好看。

顾西洲感受着那不变的力道,眉眼弯了弯,眼中却没有什么情绪:“这是他们打的,他们说我是怪物活该。”

其实本来伤口更多的,不过那些伤口都已经被养好了。

只剩下褪不掉的伤疤。

沈南风自然记得,他伸手摸索着那一道道伤疤。

其中有一道最深的,就是那些所谓的父母,认为他一定偷了钱,用鸡毛掸子活生生抽出来的。

从那以后所有人都知道怪物就是怪物,连偷钱这种事情都敢做,是不值得可怜的。

哪怕是之前同情过的几个人,也纷纷加入了谴责队伍。

一个个仿佛被他欺骗似的,石子、谩骂接踵而来。

他们口口声声说像他这种怪物就该去死,于是他的身上便增添出一个又一个的伤口。

大多数早就好了,不过疤痕并未消散。

顾西洲的身子哆嗦了一下。

“不是怪物,只是一种病而已。”沈南风缓缓开口,声音也有些沙哑。

“嗯。”顾西洲重重的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没有传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