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静岁将包袱放到西厢房,抽出画板来继续完成未完的画作。
陆司怀的这两个随从,一个圆脸,一个长脸,除了一身习武之人自带的气势之外,光从相貌看,简直是平平无奇,毫无记忆点,看过一次转眼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画特别美和特别丑的人是较为轻松的,因为这样的人一般特点鲜明,画师只要抓准五官上的特点,很容易落于纸上。但最难画的反而是普普通通的人,平均的长相特别考验画师的专业水平。
也不知道陆司怀是从哪里找的这两个随从,简直比邱静岁画过的所有百姓都要平凡,她只能仔细观察,在心里细细描绘确认无误后,才敢下笔,真是恨死这个没有橡皮的时代了,
不过好在素描嘛,线条凌乱些也不太影响最终成品。
如此耗到天暗下时,邱静岁才终于画完,她端详着两幅画,总觉得还是不太满意。
“他们两个的画像不能留。”
一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邱静岁抬头,迟疑地喊道:“大人?”
眼前的陆司怀确定无疑还是他本人,可是打扮跟之前截然不同,也没有了往常凌厉的气场,遮住脸的话,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百姓家的青年儿子一般。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陆司怀道:“出门在外,行事低调为好。”
“哦哦,”邱静岁将两人的画像抽出来,干脆地从中间一撕两半,又慢慢撕成碎片,“我知道,不会留下的。”
“嗯,需要在镇上住一段时间打探消息,你可以出门,但要戴幕篱。”陆司怀看她认真点头的模样,知道她不会分不清轻重,也没多说,回了自己屋。出门在外,亲信又不在身边,一切都要自己来,邱静岁自然好说,不过她一开始看到陆司怀一点也没有大少爷脾气还蛮吃惊的,但一想到他好像也要经常出公差,便又觉得合情合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