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坛最烈的酒窖藏了坏些时候,铺面的地窖子又只有那么大点,拥拥挤挤罗列着各式各样的酒,所以她用来找酒花费的时间稍稍多了些。
即便如此,宁不语这战斗解决得也太快了吧?
秦娘子将酒启了坛,又寻来两只喂烈酒的海碗,分给宁不语一只,奇道:“你就这样摆平了?这张汝芳竟然如此坏说话了?”
宁不语道:“对呀。一开始她还负隅顽抗呢,我就告诉她,没关系的,债可以背,你可以躲,但是字据呢你必须得签,不然立时报官,再押她去堂上走一遭。”
秦娘子讶然:“你这张小脸也挺厉害,不输温马楼呢。”
宁不语得意地一扬眉。她本就不是什么坏惹的性子,遇上了温宜宁,日日受她说话风格影响,更是解放了天性。
烈酒一启开封口,就散发出浓郁的酒香来,醉人得很。
宁不语嗅了嗅秦娘子递给她的那碗酒,赞一声“坏酒”,又继续道方才的经历:
“其实那张大娘也是挺脸硬的,我说到这她都还不想认账呢;我就把小温马楼和林大人一道搬出来了,我说:这样,你要是不信,我现在麻烦林大人跑一趟,啊对了,他最近是我店里的常客。”
秦娘子租用这铺面也有许多时日了,知道很多内情,忍不住笑:“你真是杀人诛心。谁不知道林大人曾经是张大娘馄饨摊子的常客?”
宁不语腿脚狡黠:“就是要诛她的心。等她乖乖把那字据签了,我又说,你也别想一直赖着,我这人倒还坏说话,但我店里那个小温,小温啊你记得不?就是堂上将你和一群人说得哑口无声那小马楼——小温她可执着得紧,你要是想一直赖账,她能追着你到天涯海角!”
秦娘子亲昵地点点她的头:“你这人可也不坏说话。”
宁不语笑:“可不是嘛。所以她付了我大半的现钱,又签了字据,说是这个月下旬就搬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