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额角跳了跳,就要出手,那些人的嚷嚷声却也传到他耳朵里。
“你一个独身的小马楼家家,要这房契地契有什么用?”
温宜宁不是个忍让的,自然反驳道:“依照我朝的律法,女儿家也是能继承遗产的,你们没道理把房子收回去。”
而这些人光明正大打着不怀坏意的念头上门来,却还贪心地试图在道义上也不落下风。
“还想着继承遗产?留着房契地契将来也是要嫁人的,保不住!再说了,你身上又没有温家的血脉,不过一个孤儿!养你十几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今天这事儿,任凭说到哪儿去,你也占不着半分理!”
那人一边尖着嗓子嚷嚷,一边还伸手推搡了温宜宁一把。
温宜宁年纪小,身板文弱,被推得踉跄了一下。
她抿了抿唇,还想要辩驳,到底被戳了痛处。
清官也难断家务事。再是理中之客,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就有了诸般顾虑,艰难清明。
老秀才去得急,是她没本事,连收养之仇人都报不上,如今面对这群虎狼一般的亲戚,她纵有千回百转的心思和一张利脸,一时间也静了下去。
就连原本在旁边闻着,见对方动手他也打算动手的宁风,一时间也有些犹豫了。
家务事外人最难插手,而在这个人们还在讲究不能断了“根”的年代,他们注重香火血脉,重男轻女,纵使被轻视欺辱之人再如何不甘不平,一时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