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我送你去医务室”,比沈致高大半个头的身量格外可靠,沈致被迫待在宋衡阳怀里,竟有种遮天蔽日的恍惚感。
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惊叹声,沈致努力装出不在意的样子,直到被放到医务室的病床上。
医生给宋衡阳一瓶双氧水,让他给沈致冲洗手上的伤口。
宋衡阳蹲下身,在沈致前面放了个垃圾桶,透明的液体触碰到血淋淋的伤口,滋滋作响冒着小气泡,颜色都深重了些。沈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大鱼际,碎石子被冲刷干净,伤口也不那么面目可憎,仔细数数,不过划了三道口子。
“谢谢”,等到缓过双氧水带来疼痛劲儿,沈致额头上冷汗涔涔,睫毛被水汽濡湿,坠着好似雨后的朝露,清清冷冷的干净。
“不用谢”,宋衡阳抿唇回了句,把剩下的双氧水盖好。
沈致吐息几次,才看清半跪着的人。
从额头到眉弓挺鼻滑落到薄唇,仿佛是世上最精巧的工匠拿着狼毫一次勾勒出来的,侧颜冷峻自然,蕴冰含玉。
沈致眼神定在一处,伸手捏起宋衡阳的下颌,仔细察看,过于专注的目光使宋衡阳下意识僵硬起来。
沈致指腹按到宋衡阳耳根不正常的红点,笃定道:“你过敏了。”
刚才宋衡阳把他带到医务室的时候没有拿伞。
红色斑点在宋衡阳冷白皮上异常显眼,隐隐有扩散趋势。
沈致语调软和几分,“去找医生开药涂一涂吧。”
沈致视线离开,宋衡阳的身体才不那么紧绷,承诺道:“一会儿就去。”
宋衡阳挽起沈致的裤腿,细白纤瘦的脚踝有些肿胀,充血的红色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些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