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沈致叩拜?沈昭珩心绪起伏,他本是想着钟文彦自请求沈致退位,是能够拉拢之人,未曾想这个钟文彦顽固不化,甚是难搞。
沈昭珩收紧拳,半晌才缓声道:“本王记住了。”
钟文彦颔首告退,步履即使缓慢,行走间也不失文人风骨。
钟文彦从太子府走出,满脸鲜血吓了随从一跳,“公子,这是发生什么事?”
钟文彦摇摇头,被随从扶到马车上。
随从拿着软布给钟文彦擦拭血迹,心道世上怎么会有自家公子这般人,争着当出头鸟的,固然身体有疾者不可登位。
可皇上已给太子两个月期限命他治好眼疾,否则褫夺太子封号,朝中不满的大有人在,像自家公子堵人的还是头一个。
若是让随从评价,自家公子迂腐到有些痴傻。
这话他是万万不敢在公子面前讲的,公子平日温和怪罪倒也不至于,只是他家公子十九岁就是状元郎,智慧谋略皆是上等,他是不敢多加编排的。
“公子何苦”,随从感慨道。
钟文彦接过软布自己擦拭,“太子身体有疾,应当立即被废,寻找下一任合格的储君。”
“那公子的伤是太子…”,随从欲言又止,钟家是鼎盛之家,被打成这样,即便是太子也该对钟家有个交代。
钟文彦摇头,像是否认又像是不想提及。
钟文彦手指微蜷,冰凉软腻罗袜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指腹,钟文彦眼神闪烁,确实是自己撕裂太子裹足的薄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