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唇色被河水浸得发白,脸蛋还是透明的玉色,圆润的耳垂因为生气染上嫣红的色泽,倒显得有几分小孩子闹脾气的可爱。

蒋年的目光被沈致耳垂上血珠般艳丽的小痣吸引住,像是河蚌里珍珠落上的舌尖血,多了丝引人探寻诱惑。

蒋年听到旁边祁温言的轻咳,连忙低下头,刚才她找大哥的时候,懵懂如稚子的大哥也知晓了人事,大哥问他怎么消下去。

作为弟弟的他应该如实告诉大哥,该怎么跟嫂子圆房,蒋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隐瞒了下来,对大哥敷衍了几句。

原本他和沈致是一对的。

蒋年用筷子指了指桌上没人动的白面馒头,“大哥,你拿给嫂子吃吧,呛水肯定嗓子疼,吃不了粗粮。”

蒋家二老把地分给老大老二后就基本不下地了,不干活的人有口饭吃就行,他们从来不占儿孙便宜,吃那些精细的粮食。

蒋东升点点头,拿起桌上的馒头递给沈致,眼巴巴瞅着沈致,“媳妇,你吃。”

祁温言刚想阻拦,又想起蒋年以后对他做的糟心事,给蒋年吃,没准他心里更堵。

刚出锅的馒头分量足又暄软,嚼起来有麦芽甜丝丝的糖味,沈致捧着馒头小口小口地吃着。

蒋母起身到自己的咸菜缸子里,夹了一小根萝卜大概有小拇指粗细,端给沈致,“干吃噎得慌,吃点咸的顺顺。”

这个年代物资匮乏,盐都是紧俏货,能吃上根咸菜都是顶顶好的。

每次吃饭就放那么一点点盐,还是为了让干活的增力气,平日里都吃不到。

祁温言眼馋地看着沈致一边啃咸菜一边吃馒头,他真不理解蒋家父母为什么对捡来的看法如此偏心,连带着沈致都在他们眼前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