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离谷芽村很远,祁温言想着拿着伞去接人。

“娘,我去接一下年哥”,祁温言冲着北屋喊道,“你看下饭。”

不久北屋传来回应,“好,你去吧。叫上小致,从屋里待了一天了,带他出去透透气。”

祁温言擦了擦手,抿唇道:“好,我知道了。”

沈致比他还小两岁,说是大嫂,其实都是祁温言带着沈致,他比沈致更像大嫂。

中午还热得不行,傍晚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天黑压压地沉着,好像坠在人的头顶,莫名的压抑。空气中尘土飞扬,夹杂着独属于泥土的腥味。

树叶飒飒作响,枝条摆动舞蹈,水汽似乎愈来愈重,有些潮湿的意味。

真的要下雨了,先是几滴雨珠迸溅在脸上,后来河面泛起涟漪,逐渐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水面敲响急促的鼓点。

雨越来越大了。

大到看不清前面的路,河水也湍急起来,哗啦啦地流淌,奔腾向前,在大雨下无端让人想起古老河神带走落难游子的恐怖故事。

“小致,你要跟大哥好好过日子,不要再惦念年哥,我已经嫁给年哥,我跟年哥才是……”河边传来缥缈的声音,滂沱的大雨使人无法再听仔细。

随后另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冷嘲热讽打断道:“你把破烂当宝贝,不要以为别人都想着你那点破烂,说得别人稀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