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话问的没头没尾,季宴平却听懂了,他没有回答淮相,只是垂下眼睛,安静地加深这个吻。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忽然跳转,人来人往的路段,周围是喧嚣的车声。

淮相从吻里抽身而出,饶有兴致地看着行色匆匆的路人。

没有人能看见他们两个,这种体验很新奇。

“接生我的是个女医生,说我体重比其他孩子要轻,不太正常。”他说,“是我的父母,他们把我留下了。”

这些事情再回忆起来,仿佛是隔了好几辈子,就连叙述起来,当时听见这些事情的时候的心情他也已然记不清了。

“我的名字是我的母亲后来为我取的。”淮相想到什么,轻声笑了下,“她说‘相’在古地球的语言里有很多意思,如果我在某天悟出了某一层意思,就是我这个名字的意义。”

两人一路向前走,穿过单行道天桥,他仍旧平稳地陈述,没有被情绪影响:“不过家族里很少有人直接叫我的名字,他们一般都叫我大少爷。”

华国讲究礼仪,无论过了多久,在世家大族里,称谓和阶级总是泾渭分明的。

“进入星际联邦军校那年,我十五岁。”

在十五岁之前,淮相拥有同龄人无法企及的经历,在那时候,他几乎已经踏遍华国还遗留下来的自然景观。

十五岁之后,他的人生让世家各族的子弟望尘莫及。

联邦军校每年只在各国数十亿人中招收一两百名学生,在大多数人二十几岁才能够上最基本的起点的时候,淮相十五岁被破格录取,一点点改写军校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