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哭，有人在喊，到处都是奔走的人影，还有……熊熊烈火。

顾昶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怀里竟然抱着一个昏迷的少年。

其实他太小了，与其说是他抱着这个少年，倒不如说是那个少年半压在他的身上，那少年的胸口上，还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那匕首……握在他手中。

顾昶满脸都是血，他在低声呢喃，眼神空洞又疯狂，完全不像个几岁的小孩子，“你骗我，你骗我就该死，等你死了，你就是我的了……”

可太痛苦了，真的好痛！

强烈的痛意在脑子里遍布，就好像有人拿着把刀子一直在他的脑海里搅动着，痛不欲生！

顾昶惨叫着醒来，耳边嗡嗡作响，似乎有人在喊他，有人掐着他的肩膀在说话，可是他坐在床上喘着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那阵吵闹的嗡嗡声才消失，他听到了褚聿承的声音。

“小昶……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看着我，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好不好？”

呼吸越发平稳，顾昶慢慢回神，僵硬着脑袋，缓慢抬头，看到了褚聿承双手捏着自己的肩膀，正站在床边，弯腰俯身看着他。

顾昶又喘了几口气，眸子闪了闪，声音有些沙哑，“万州……”

褚聿承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凑得更近些，着急低声问道：“怎么了？你说什么？宝贝儿，你刚才说了什么？是哪里不舒服吗？”

顾昶就这么定定看着他，许久后，才又开口重复道：“万州……你是不是？”

你是不是他？

是不是那个在梦境里骚扰了他很久的万州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