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才说了一半，江贺年就忽然来了。

他这模样比褚聿承要糟糕得多了，整个人瘦得很厉害，感觉脸都瘦得脱了形，即便距离有些远，顾昶还是能明显看到对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很是骇人。

顾昶心想，看来祁玉的事情真的很棘手……

两个男人在楼下的沙发上坐着说了许久的话，但顾昶总觉得他们其实没说几句话，沉默的时间相对还要多一些。

江贺年狠狠灌了自己一大杯的水后，忽然喘了一口气，低着头，然后又抬手狠狠在脸上抹了一把。

那动作看起来，倒像是在抹眼泪……

褚聿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人带回来。”

江贺年点了点头，可是眼眶却越发通红了。

他大概很陶讨厌自己这副懦弱无能的样子，便伸手又狠狠搓了两下自己的脸，强迫自己提起精神，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感伤和担忧上。

褚聿承又说：“今晚先在这里住下，明天我再和你一起出门。”

江贺年却摇头说：“算了吧，万一明天我起不来被顾昶看到，你怎么说？我这副样子，你怎么说他都会怀疑的，我还是去附近的酒店睡吧……”

他话刚说完，两人就察觉到有人从楼上走了下来，同时抬头看去，正好齐齐对上了顾昶不咸不淡的视线。

江贺年有些意外，褚聿承则是僵了一下，瞳孔里闪过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