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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洛安城中那位不学无术的小皇帝竟然会下令永南府先用粮草救济霞安城,还派了太医防止灾后产生疫病。

沧湖堤坝坍塌一事,足够永南府一应官员掉脑袋。更何况他们不仅仅是中饱私囊那么简单,而是主动问上头要钱加固堤坝,结果还全贪了。

这性质更恶劣些。

要想自己不掉脑袋,那掉脑袋的就只能是其他人。

至此,霞安城百姓需染病而亡,被派去霞安城的人,也终将会“染病”而亡。

至于要送去霞安城的粮食,永南府也全取出来了。粮仓都给搬空了,不过没有运往霞安,而是运别的地方卖了。卖得的钱,自然是收归己用。

按照方民义所交代的,他准备等霞安城事了后,再写奏折请国库拨粮给永南府。理由自然是粮食之前都给霞安城了,反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萧锦年还记得自己初闻这些时,内心产生的荒谬与恐惧。

因一己之私,竟要整座城的无辜百姓抵命……

这些人何其蠢毒,令人发指也着实胆寒。

只是,他们虽认罪,却并没有透露任何关于自身与世家,士族之间的牵连。哪怕是霞安城的当地士族,真要论起来,也不能说他们就有罪。

毕竟谁也不能说一个大家族在灾难中没有给灾民饭吃,就是犯罪。

他们不见得一点都没参与,可不论是方民义还是侯守仁的口供里,都没有丝毫世家、士族的影子。

甚至方民义还揽下所有过错,坚称永南府知府赵永秉对一切都无所知,全是他欺上瞒下一手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