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忧外患不止于此。

庄铭在世时,其他将军深受其压,就算领兵,也要回禀庄铭,不可逾越。

自庄铭死后,各方兵将势力压根不听朝廷分派,擅自做主,私下招兵买马,扩充实力,仅仅五天,就已经扩充到原先的十倍有余。

乱兵乱将,吃着朝廷的粮饷,却做不出御敌之事,明面上还要挤兑尚在济州驻守的庄继北,悻悻地说一句:“不是还有中郎将吗?”

庄继北骤闻噩耗,嘶吼着要回京,他崩溃地喊道:“不可能!我爹从来没有隐疾!怎会突然暴毙!?”

曾经追随庄父的副将,跪了一地,悲痛欲绝,“中郎将!万不可冲动!此时您若回京,叛军、敌军以及那些虎视眈眈驻守济州的人会一拥而上,大梁真的就要岌岌可危了!”

庄继北哪里听得进去,凄厉嘶吼,压根不管什么驻不驻守,只想回去看父亲,忽然,后颈遭遇重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陈东稳稳扶住庄继北,道:“大家都是老将军的头号大将,心腹之臣,如此关头,万望一心!”

一众将士齐声道:“绝不背弃庄将军!誓死守护中郎将!”

那一月,大梁朝几乎被一种悲恸的气氛笼罩,百姓们也无不感伤,而最直观的便是频繁的战事,崇州一带已经血流成渠,陈东领兵,酷暑厮杀,勉强控制住了局势,他向京中请求,加派补给和支援,可消息传回京中后,并未落到皇帝耳边,而是太子手中。

太子看了一眼,撂下道:“父皇重病,无需以此事叨扰。”

满朝文武不敢再言。

唯独一人,丞相大人几乎是直接在太子府外,破口大骂,骂太子不重君臣、不重仁义、难当大任,丞相像是发疯了一样,无比放肆,骂出的话更是异常难听,直到最后一句:“天道人伦!你违尽了,天道容不下你!皇上也容不得你!今日我就是撞死在这里,以死明志,也未尝不可!!”说着就要撞上柱子去,赵煜宁大惊失色,让奴仆赶忙捂住了父亲的嘴,生拉硬拽才带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