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修顺手摸了摸花眠的头发:“我会记住的,你不用担心,这次我们肯定也能够打胜仗的。你好好休息,别劳累到了自己。不要太辛苦。”
夜。
寝宫里的灯火微暗,只有一点儿能让人看清楚路的光,带着微黄柔和的暖意。
花眠睡得迷迷糊糊的,却总还是有几分不太安稳。
就感觉到自己肚子上有一只手正在缓慢的抚摸着,大脑骤然间清醒了许多,一抬头就看见季淮修正望着自己,幽深的眸色柔和。
“怎么突然醒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季淮修顿时紧张起来。
花眠按住了他的手,声音里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沙哑和柔软,“你怎么也没睡着啊?现在才两个多月呢,你摸不到的。听大嫂和娘亲说,等过几个月就能感觉到他踢肚子了。”
“他还会踢肚子?”季淮修也很惊讶,手上原本抚摸的动作就更加轻柔了。
能举得起石顶的手,在此刻像是触摸着一块豆腐,温柔的不敢用力。
“嗯,不过啊,那还得等好几个月呢。你现在还是赶紧睡吧。”花眠打了个哈欠,抱着他的腰又缩回了暖暖的被窝里,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她睡得踏实,季淮修却依然没有闭眼,手指不自觉的抚摸上花眠柔软的长发。
心里面想的却是这场迟迟未曾开始的战事,西戎和碧落的这场仗就像一场已经看见了乌云的暴风雨,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临。
但谁都知道,这场仗必然会打,就像暴风雨一定会来。
而战争和暴风雨终归是不同的,战争带来的伤害是持续性而不可预料。
这个孩子……
季淮修低下头看着花眠的睡颜,温柔恬静。
这并不是一个适合怀孕的好时机,但这是他的孩子,还是第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