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不由一惊。
他虽气脉断裂,内力却还有大半,耳朵也好得很。
可这两人是什么时候来到他身旁的,他竟然毫无察觉。
如果她们想杀他,此时他大概已经死了。
谢惊禅啊谢惊禅,你出来闯江湖,怎么没点警觉性?
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想到此念头又一转。
你都不想活了,还怕别人杀?
用力眨了眨眼睛,挤出方才落进去的雨水,笑道:“你们好。”
青衣姑娘:“你好。”
女童抬手挥了挥,“嗨!”
谢惊禅:“嗨?这是你们家乡的招呼方式么?在下从没听过。”
女童笑嘻嘻地道:“你没听过的事情还有很多。”
谢惊禅:“是在下孤陋寡闻了。”
他笑容和熙,神态从容,仿佛自己没有像死狗一样躺在污泥中,而是在陈设清雅的花厅里与人闲话家常。
女童:“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谢惊禅想说等死,又怕吓到她们,微笑道:“玩。”
女童跃跃欲试,“好玩么?我也想来!”
谢惊禅:“不要来,会弄脏你衣服你做什么?”
后面这话,是对青衣姑娘说的,她竟然俯身解他的剑!
他不在乎生死,可他在乎剑!
荣枯是他用商山之铁铸造的,陪他渡过数十寒暑,不仅是他的兵器,也是他的家人至友。
青衣姑娘双手捧着荣枯,赞道:“好剑!”
谢惊禅:“你怎知是好剑?”
荣枯从用材到形制都很普通,无甚显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