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微怒:“可是有人怠慢了你?”

难道说,王氏的手伸到她院子里来了,指使下人欺负黛玉?

这蠢妇仗着是宝玉的娘,越来越放肆了!

黛玉忙道:“并无,大家待我都极尽心。我是想着,现在有了妹妹,服侍的人也多,再住在这儿,恐惊扰了外祖母。”

七杀也道:“宝玉又在外头,多有不便。”

这理由太充分,贾母也驳不得,想了想,便让琥珀去收拾左近的棣华院,给黛玉和七杀住。

心下暗叹,黛玉虽聪慧,到底年小,不明白她一番苦心。

外孙女和孙子住一处,自然不应该。

只是王氏百般不愿娶黛玉进门,她也不好强压着头,以免她走后黛玉受苦。

她想出来的法子,便是让他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一块长大,如此,情谊必然深厚。

王氏想拆也拆不散。

宝玉拗起来,王氏根本拿他没办法。

又有她在一旁看着,能确保两个玉发乎情止乎礼,不越雷池一步。

可他们年岁渐长,也实在不适合再住一起。

无人说破也就罢了,含糊着过,一有人说,这事儿就必须打住。

若传出去,有碍宝玉和黛玉的名声。

好在棣华院也不远,她时常让黛玉过来,也能和宝玉相见,两人不致生疏。

说妥了搬家之事,黛玉又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贾母。

“外祖母,这是父亲给你的信。”

贾母打开,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摞银票,面额皆是一万两。

还有几张掉到了地上,鸳鸯忙过来捡起,放回炕上。

心里很受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