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认下的意思了,想到日后要跟七杀相处,袁氏一阵绝望,拍着大腿嚎叫:“天哪,这是要我的命啊……”
老娘如此蛮横,向归远恨得没法,怒道:“你哭,你尽管哭,哭得大声点,让整个寺庙的人都知道儿子不孝,明日就被言官弹劾回乡!”
袁氏赶紧捂住嘴,委屈得呜呜呜。
她本来不知道言官是个啥,但临来京城前,向族长特意找到她,声色俱厉地说了一通话,大意是京城有言官,盯着官员及家眷们的一举一动,她若敢口出妄言害归远被弹劾,就是向氏一族的罪人,他定然代狗剩兄弟休妻。
见她哭得伤心,向归远也不好受。他虽恼怒老娘粗鲁不知理,总丢他的脸,但母子俩相依为命多年,感情还是非常深厚的。否则他也不可能数次被阻拦。
便坐到老娘身边,温声安慰她。还一再保证,在他心里娘最重要,沈春分得往后排。毕竟娘只有一个,妻子却可以有很多。
袁氏这才收了哭声,哽咽道:“娘就知道,我家归远不是那等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狠心儿!”
母子俩说了半天知心话,又是一大早出门,都有点倦了。袁氏便招呼儿子也躺到榻上来,怕把外衣弄皱,都脱了仔细挂好。
向归远小时有个头疼的毛病,袁氏常给他揉按太阳穴,那是母子俩非常亲近的时光。
此时向归远半是撒娇地又叫头疼,袁氏就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膝上给他揉按。内心还有点欣慰,你沈春分做了我儿的妻又如何?我儿的头疼,只有我治得了。
揉着揉着,向归远睡着了,袁氏也靠在他身上打瞌睡。
两人在家里时常如此相处,并不觉得奇怪。
又过约一柱香功夫,房门忽然被推开,一群贵夫人说说笑笑的走进来。猛然看到榻上两人,几名年轻女子吓得花容失色,惊呼出声。
一年长者厉声道:“哪来的狂徒,竟敢在佛门净地行此龌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