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大家的肤色也能看出明显的区别,刚从乡下回城的同学们基本都很黑,特别是乔建义,整个人晒得黑黝黝的,一笑就露出雪白的牙齿,感觉关了灯都找不到他了。
大家都在拿他的肤色取笑,他却很开朗地抓了抓后脑勺,说:“我去的那边太阳就是大啊,那边的人都这么黑。你们别看我现在这样,我要是不回城,留在那边也是个俊俏小伙的。”
“那你回来干什么?应该留在那边做俊俏小伙嘛,再找个本地姑娘结婚。”一个女同学开玩笑说道。
乔建义说:“我其实也没想这么快就回城,但我奶奶身体不太好了,我是家里的长孙,我爸怕万一有个什么,所以就还是让我回来了。”
“早点回来是对的。”一个一直留在城里没去乡下的男同学说:“现在还能有个岗位,以后大家都要回来,工作都找不到的。”
“没有工作怎么办?”有人问道。
“不怎么办,要么一直留在乡下,要么就回来做无业游民,再要么呢,就跟顾兴安一样,考大学。考上大学,就有工作了。”
乔建义说:“考大学这种事儿也太难了吧,要是换了我,可能就要一辈子留在乡下种地了。”
“所以顾兴安真的了不起啊。”严振走过去,伸手拍了拍顾兴安的肩膀,“这可是咱们班第一个大学生呢!”
“不是第一个,你们忘了周池啊?他当初可是读了工农兵大学的!”一个刚回城的女同学道:“他大学毕业后不是去了什么报社上班吗?今天怎么没来啊?”
严振说:“我是通知他了的,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他家庭跟咱们的不一样,不来也是正常的。”
这个周池同学也是个干部子弟,因此能弄到那一届的名额去读工农兵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