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纺厂有什么不好吗?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啊。”夏青棠说:“在哪里都是工作,我宁愿在熟悉的环境待着。”
郑阿姨点头说:“是啊,青棠从小就待在这儿了,这里都是认识的人,在这里上班多舒服啊,要是去了什么机关,说不定会有坏人的。”
正说着,夏大光忽然拿着他的小酒杯,面色古怪地走了过来。
“青棠,你能过来一下吗?大伯想跟你说几句话。”夏大光低声道。
两辈子了,这是夏青棠第一次见到夏大光低声下气过来跟她说话。
可见有些东西她本人不太在意,但亲戚们、熟人们显然不会这么想。
夏青棠故作惊讶道:“大伯要跟我说话?大伯这么多年不是一直说,女孩子都是贱命一条,吃饭不能上桌子,也不配跟男人说话吗?大伯现在怎么要跟我这个贱命人说话了?”
桌上的郑阿姨立刻皱起眉头:“这是怎么说的?咱们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位同志怎么瞧不起女人啊?”
夏大光被闹了个满脸通红,他这个人,在家里极度重男轻女,像个封建zhuan制的君主,但在外面他可不是这样的,这人要面子,现在被人知道了这些,他下意识就举起了右手想要扇她巴掌,却又突然想到夏青棠的婆家是谢家,又立刻闪电般放下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