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不,我不了解你。”他凤眸透着猩红,恍若一头凶狠的狼,说出令人战栗的话来,偏偏语气含笑温柔,“但这也不要紧,我和姐姐,来日方长……”
语罢,重重甩袖,从她肩侧走过。
可笑他昔日确实自诩了解她,但到头来,两年多的时间,他都没能想到她是假死,也没有想明白虞清梧怕他躲他的理由……
虞清梧揉着发疼下巴,转头找闻澄枫的身影,却发现人已经上了后面的马车,砰地一声重重关上车门。
单单这一日之内,她就见识了无数次闻澄枫脾性的阴晴不定,虞清梧这回依旧不知道自己哪里让他不高兴了。但她更不知道的是,长达两年余七个月的分别,他们早已与从前不同了,无论身份地位、亦或性情喜好皆不同。
……他们该如何相处。
在冰天雪地中站了半天,脸颊皮肤冰冷,激得人不禁打了个哆嗦。
回到马车上,铜炉散出的温暖将她包裹,淡雅安神香幽然入鼻。虞清梧素来沾车就困,这晌纵有烦心事却也依旧不例外。
她睡得沉,没察觉到半夜有丝冷风钻入车厢。闻澄枫轻巧拾起掉落地面的珊瑚绒毯,盖回她身上,又替她捻好被角。借着铜炉微弱火光,在离开时没忍住多瞧了那睡颜一眼。
两年时间,她出落得越发美艳动人了。
不像自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马车在第三日下午到达北魏的都城颢京。
魏帝于月前驾崩,闻澄枫虽没有举行登基大典正式坐上龙椅,但已然是北魏朝臣心中默认的君主。天子回朝,文武百官不敢懈怠,于城外恭迎舆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