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之望着闻澄枫被两个太监搀扶走远,又摊开手,看向自己掌心纹路。紧握树枝留下的红痕历历清晰,全是他比试时用尽全力的痕迹。
那个北魏废太子的武功很好,或者不该用“好”这个词来简单评判,而该说他出招看似步步紧逼毫无章法,实则有一套无形更胜有形的体系在里头,很强也很难对付。
裴延之有自知之明,他伤不到闻澄枫。
开始时伤不到,比到后来更加不可能伤到。
而最后那一下,分明是闻澄枫预判了他的出招,主动朝他手底下撞来的。
裴延之今日第三次皱眉,茫然离开瑶华宫。
偏殿之中,太医给闻澄枫看诊过后,留了三瓶伤药,分别做外敷内服之用。只是皮外伤,没影响骨骼,坚持擦几天药便能彻底痊愈。
太医的话犹如定心丸,虞清梧松下一口气。
她指了陆彦去给闻澄枫上药,自己先行回寝宫。可才走出去没两步,陆彦突然跑出来追上她说道:“长公主殿下,要不您派其他人给主子上药吧。”
“发生了何事?”虞清梧问。
“不算什么大事。”陆彦面露尴尬挠挠头皮,“但就是主子他嫌我一个粗糙大汉笨手笨脚的,力气还恁大,给他擦药跟逃犯上刑一样。”
……虞清梧理解了陆彦的话,这是在怕痛?
好歹也是军营待过两年的人,哪怕闻澄枫身为皇子真正上战场的次数不多,但练武过招弄出皮外伤属实悉数平常,闻澄枫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