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得到一个详实的答案,只是想要做他要做的事而已。

明娆放弃了挣扎,试探着也迈出了一步。舌尖又大胆、又胆怯,她鼓足了勇气,做着无意识的引惑,叫人心生怜惜,不自觉的松懈了圈占的力道。

真要命啊。

虞砚想。

比起她方才坦然地承认她在算计,此时此刻才更叫人动心。“这池子很大,”他说,“我很满意,你呢?”

明娆没有能力再发回答,她衔着自己的手腕,哭声哽咽,泪眼朦胧。

为了堵住那些羞于出口的音节,她只能一只手攀着他的脖颈。

明娆的后背抵靠在池壁,意识逐渐迷.离。

池水不断翻起,有光似乎通过窗牖的缝隙漏了进来,就落在早已污浊的浴水中。

水面泛着光,明娆眼前逐渐瞧不清光影,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养过的一株花草。

那是一盆很娇嫩的兰花,她都没有等到花开,便死了。

娘亲说兰花喜阴,喜湿润,喜肥沃。可惜凉州这边的气候条件没有一条符合的。

明娆喜欢兰花,却因为一些客观的因素不得不放弃种植。

她此刻仿佛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株兰花,美丽又高洁的兰花。

那朵娇嫩兰花被人精心呵护,悉心照料,终于,她要开花了。

可是就在开花的那天,她头上突然落了一条刚从熔岩里爬出来的粗粝枝条。

枝条上带着软刺,枝子又粗又重,从滚滚熔岩中迈着散漫的步子一步一步朝她而来。

趁着兰花不注意,狡猾的枝条钻进了另一屈径伸幽处,一跳一跳,热烈起舞。丑陋的枝条压在蕊上,逡巡不前,反复折磨。

枝条即便进了温暖的新家,也不会安分守己,他仍活跃地撞击着峭壁,带着火,带着刺,险些将家给捣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