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许带着希望期盼新生,也许仅仅迫切地渴望结束痛苦,或者怀着愤怒与仇恨对人世间彻底失望。
无论如何。
几分钟后,一支支□□从天而降。
大地震怒狂吼,火光拔地而起。
那一束束火光仿若猩红的龙与凤凰,飞舞地凄美而壮烈,就此烧净一切黑暗中的罪恶,与诸多值得致敬的英雄。
嘀嘀,南方一列车队飞驰而过,红毛举起望远镜一看:“草,那是祝阿静的助理,别是追杀我们来的。”
“上车,快快快。”
俩毛自己有车,纪尧青麻利打开后座车门。
叶依娜自动承担司机职责,包嘉乐双手并用推着迟钝的妮妮上车,自己再爬上副驾驶座,紧紧抱住小黄。
微风中,火星燃燃发光,卷起林秋葵的发梢。
祁越戳她的脸:“你不高兴。”
“可能有点困了。”
“走吧。”
她说着,拉住他的衣袖。
最后望一眼夜色中的大火,头也不回地离去。
……
两辆车彻夜疾驰。
被红毛的乌鸦嘴不幸说中,祝阿静的人不知怎的,如同盯准猎物的蛇,愣是跟在后面开枪又鸣笛,紧咬着不放。
经过一天一夜的推拉,车后一大串烦人的尾巴,才被他们刻意设置的障眼法所迷惑,消失于越野车后视镜中。
期间他们试着问唐妮妮被拐的具体经过。
唐妮妮裹着小毛毯想了想,刚要回答。
祁越:“嗤。”
众人:。
竟然有点习以为常了呢。
林秋葵轻拍卷毛脑袋:“别闹。”
指望智障说事情,还不如等着天上掉肉。祁越万分嫌弃地咬着耳朵:“他没脑子,你问了也白问。”
结果笨蛋企鹅又拍他脑袋:“安静。”
——都怪树袋熊。
祁越当场把这笔账记到唐妮妮头上,抱起胳膊,支着下巴,摆出一副‘我倒要听听你个痴呆能说什么’的不爽表情。
包嘉乐小盆则友按照幼儿园习俗,拍手鼓励:“妮妮说!”
被集中注视的唐妮妮眨了眨眼,慢慢从喉咙里蹦一个个简单简短的词汇:“妮妮……有听到……说……花。”
他摸摸自己的脑袋。
可惜上面已经没有漂亮的花。
“蝴蝶……树林里……爸爸也在……突然,草里出来。”
林秋葵试着理解了一下:不知听谁说起,想让花开得更长久,需要蝴蝶授粉这个环节。
唐妮妮跑到基地附近的树林里,到处找适合的灌木丛准备cos花丛妮妮,没想到他爸突然从一片草里跳出来。
“然后呢?”
“然后……”唐妮妮歪头,泡过脏水的长头发乱乱打着结:“他说想妮妮……想我……自己说……很多裙子……给我。”
翻译人话版本:他爸甜言蜜语说想他,主动提及要送他好多裙or要带他去别的地方买裙。
那天唐眠——唐妮妮法律上的爸爸,其实跟他说好多好多话,语句又长又复杂。以至于他复述着,顺序都有些错乱:“但是,不说祁越……祁越揍他……他死掉。”
翻译:他爸不让他把这事告诉祁越,免得挨揍。
以上短短四句话,唐妮妮花了将近十分钟。一边慢慢吞吞地说着,一边两只眼睛不太舒服地一眨一眨。
照这个速度,厘清来龙去脉,真得到天亮。
对此祁越不耐烦地甩了甩不存在的尾巴。
他就知道会这样。
包嘉乐热心提议:“可以让妮妮想,我帮他说,或者画出来!”
司机叶依娜不禁:“咳。”
画画还是免了吧,解读起来恐怕比妮妮发言更困难。
林秋葵考虑片刻,拿出一部超长待机老人机,打开录音功能,让唐妮妮对着说,至少锻炼一下语言表达能力。
他点点头,当真一个词一个词,笨笨地说到天亮。
天亮后,林秋葵按下八倍速播放键,老年机里传来唐妮妮细细软软的音色,使大家渐渐获悉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自打唐眠出现后,唐妮妮瞒着所有人,悄悄同他见过好几回。前者常常送后者糖果,旁敲侧击地打探队友能力。
其中有一回,叶丽娜出来找唐妮妮吃饭,无意间惊扰到两人。
唐眠走得匆忙,落下徽章,被唐妮妮当做珍藏品放进小布袋,藏进泥土里。
失踪当日,两人约定在老地方——基地外树林相见。
不过唐妮妮脑袋上精心爱护的小花枯萎了,想到后院摘一点新的,中间又撞上叶依娜,就稀里糊涂走进菜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