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嗡的一声——
眼前的姜六与梦中持弩射向他的姜六突然就重合了。
连眼神都一样,甚至说出的话:“……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真得爱上一个强匪……”
攥着她的那只手蓦地松开,萧元度后退几步。忽又定住。
他一直期待看到一个真实的姜女,他也清楚那样必然要面对真实的姜女对他可能没有那么用心甚至还在憎恨着他的事实。
眼前这些不都是意料之中的?
为何他还是那么愤怒?
怒不可遏,以至心底掀起了难以平复的惊涛怒浪。
“你不是早就认命了?不是你总把夫妇一体挂在嘴边?怎么忽然就变了样了?”
剧烈的情绪冲击之下,姜佛桑心潮同样起伏地厉害。
闻言呵笑一声:“低头低的太久,低的我脖子都要断掉了,偶尔也想抬头做个人,怎么,不允许?”
停下喘息了几口,而后了然地看着他,“真话是刺耳的罢?那又何必自找不痛快。咱们俩,得过且过便就过,过不了便就休了我,多简单的事。”
休?!
萧元度怒睁着眼,额角青筋一鼓一张,“因为他,是不是?因为扈长蘅。”
“咱们之间的事,你为何总是要扯上别人!”
这话在萧元度而里与维护扈长蘅没两样。
怒气填胸,双目猩红,死死盯了她一眼,提着剑就要走。
姜佛桑扯住他的衣袖:“我说过,要杀他,先杀我。”
“你就那么心疼他?那个病秧子!”
姜佛桑实在受够了。
不欲争吵还是吵得天翻地覆,双方皆不冷静不理智的情况下,所有的情绪无所遁形,所有愤怒与怨赠无限放大,只想拿刀子朝彼此心上捅。
疼吗?疼就对了。
“我也觉奇怪,为何我总忍不住为他心疼,这是为什么呢?”
“你是我的妻子!”萧元度豁然返身,面红筋暴,一字一顿质问她,“你还记不记得谁才是你的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