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罗西闭眼,只听背后的水盲蛇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半个蛇头都被南鹤削下来,血流如注,尖牙顺势放松,牵扯之下,迦罗西摔在地上。

南鹤的虎口彻底震得裂开,血顺着掌心往下流,滴滴滴在草地上。他没在意,走过去掰开蛇嘴,将迦罗西的长发一缕一缕从尖牙里理出来。

原本乌黑柔顺的长卷发在这块草地沼泽糟蹋得不成样子,又脏又乱。

“得洗头发了。”南鹤笑道。

迦罗西看都没看一眼,将湿漉漉又黏腻的长发甩在后背,坐起身去看南鹤的掌心,伸手想去触碰又不敢,细眉蹙起:“你为什么要砍蛇头?直接砍掉我的头发就好了。”

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酸酸的涩涩的,心绪不安起伏。

南鹤伸着手掌任他看,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尚且白净的帕子给他缠住,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道:“皱着脸干什么?你的头发砍掉多可惜,砍了它正好给你出气,开心了吗?”

“不开心!”

这样的回答,迦罗西陡然聚起一股又气又有点喜悦的气,撑在胸口里,呼吸都滞涩了。将帕子打结,想要用点力给他涨涨教训,下手却轻得不像话。

“那需要一朵小粉花了。”

“谁稀罕?”

两人说话间,牧流星捂着骨头都要错位的腰站起来,见南鹤竟然还在安慰这个罪魁祸首,不满道:“迦罗西,这是竞赛,不是你养尊处优的地方,你在进入这里前就应该把你碍事的头发剪掉!”

迦罗西站起身,满身脏污却不掩气势:“或许说,我要解决的应该是你。是谁差点葬身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