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鹤道:“没关系,对你来说打水异常艰难,与我而言不过是多走几步,你别动,这里石头多,容易摔倒。”

对比自己挑过来的木桶,许清提来小木桶就跟小孩子过家家装沙子玩的,跟他本人一样娇小可爱。南鹤身高体壮,拎着比他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木桶陷入沉思:这水桶打的水漱口都不够吧?

“你这水桶太小了,你先拿着。我把我的水挑给你。现在外面没什么人了,不介意的话带我去你家吧?我把水缸打满。”

许清细眉极快地皱了一下,垂下眼眸,密长的睫羽盖住他眼底幽深的神色。只是眨眼的时间,他就抬起头露出惊怯的神情,空洞的双眸不安地往别处看去,似是极为难为情:“这怎么好?太麻烦原哥哥了”

南鹤已经重新挑起水桶了,满当当地水晃了晃,却半滴都未倾洒出来,“麻烦你带个路吧?别急,你慢慢走。”

许清抿唇,不自觉抓紧了手上的盲杖,忽然僵住的身体又放松下来,轻轻道:“那我给原哥哥带路吧?”

同吃一条河流上游,南鹤的家在西岭的山脚,许清的家在靠东位置的农田前。简单的茅草屋,院子是用竹子与荆棘扎的,防御性有,但是不多。许清脚步缓缓地走在前,他的动作慢一分,南鹤肩上的水桶重量便多承受一分,然而小半刻钟的路程下来,南鹤连呼吸都未凌乱半分。

到了院子前,门口扑上来一条身形极大的黑白相间的狗,冲着南鹤狂吠起来,忠诚地护在许清身边。

嗯,加上一条很凶的大花狗,防御性差不多有了一点。

“元宝!”许清伸手就摸到了花狗的脑袋,“不能叫!”

元宝仍然不减气势,警惕地龇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很凶的狗,南鹤却觉得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很有眼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