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书洐眼神变得凌厉了——这好歹是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厉鬼，他没法看着对方靠近小时而无动于衷。

陆宁却是在瞬间的错愕之后心中蓦然浮上喜意，偷偷瞥了一下宣书洐。

宣家子弟们自不必说，有的人甚至想拔剑了，这类似于应激反应了，遇到这么大的厉鬼，他们很难放松下来。

只有褚珐萧还在等着陆时的反应，对陆时身旁突然出现了谁根本没有心思去注意。

但是他不注意对方，对方却偏偏注意到了他。

只觉得一束带着有如实质一般的冷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褚珐萧不由自主的移动视线，对上了那一双充满了诡谲的深蓝色眼眸。

他的神思好像有一瞬间的恍惚。

其实他本人根本注意不到这一瞬的恍惚。

紧接着他就听见了自己不受控制的声音开始滔滔不绝。

“对，当年是我骗你说一起去旅游散心，然后把你骗去卖给拐子村的又怎么样？”

不！不是！不是我想这么说的！

“要怪就怪你挡了阿宁的路，明明是个贱种，却享受了原本属于阿宁的十几年人生，不知道感恩戴德，不懂惭愧，竟然还排斥回来的阿宁，还扮乖装可怜的给伯母耍心机，和阿宁争夺伯父伯母和陆宇哥的宠爱，你哪来的脸啊？”

别说了！别说了啊啊啊！

褚珐萧的表现非常割裂，他满脸的恐惧和痛苦，嘴巴却还在滔滔不绝，像是个疯子似的。

但他说出来的话实在是太挑战人三观了，即便所有人都看出来他状态不对，甚至身为玄师，宣家人明显看出这是那厉鬼的手笔，但这是第一次，他们丝毫不想救助。

因为他们也察觉得到，厉鬼不是在恶意操控褚珐萧，他只是在让对方说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