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羡踢了踢地上那断成两截的钦差,冷漠道。
显然,受了腰斩的人不会这么快去世。
钦差又痛又惧,痛哭流涕地求饶,祈求找个大夫来,他愿意把三百万两家财全数奉上。
没人看他的悔过表演,只有猴子恶劣地笑着道:“抱歉刚刚手滑了,下辈子我帮你缝起来。”
钦差几乎感受不到身体,脑子一阵阵眩晕,拼着最后的力气诅咒猴子全家不得好死,诅咒土匪们九族千刀万剐。
“不劳您费心,好走!”
猴子一听提到了自己惨遭横祸而逝世的家人们,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样,几脚下去帮钦差清理了一口烂糟牙,可惜钦差不太懂礼貌,还没道谢就断气了。
宽容的猴子表示大度原谅。
顾羡拍拍猴子的肩,另一只悬于半空的手一松,刚翻找出的钦差罪证便如雪花般纷纷落下,落在钦差的身上,墨字染了血后氤氲模糊成一片,在阳光下尤为刺眼。
“是,二当家。”
猴子这才回了领罚的事。
“顾哥,你怎么……”
康奴反应慢了一拍,想抓住那些罪证:有了这些,他们对朝廷来说也算立功了吧?
“康奴,”顾羡摇摇头,拎过赵康的脖子嗓音如淬了冰般说道:“我们回不去了。”
“这些罪证也没用了。”
纵容手下在平安村烧杀掳掠的钦差已经死了,那些罪行累累的兵士也逃不掉。只看这些,似乎他们的仇已经报了。
但是看那钦差的账本,页页血泪!如平安村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事后他们又报个匪患的名头,从朝廷里抠出些平患的钱财,真是两头通吃。
难怪他们兄弟三人出来卧底匪寨这么久,竟然没遇到过官兵围剿!敢情人家围剿的是“莫须有”的土匪。
也难怪这两年,投奔匪寨的流民越来越多,落草成寇的人也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