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也没什么好哭的,话是她自己说的,她哭什么?
宁珣抱着她,轻轻抚着她后背,让她慢慢平复下来。
良久,听见她伏在他肩上带着鼻音问:“那殿下到底想要什么?”
宁珣侧过头去看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后颈,嗓音还是稍有些喑哑,“想要的多了。孤要你的真心,要你信孤,要你心甘情愿地跟孤站在一起。”
他没再逼她给出回应,只自己说下去,似有所指:“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送你进来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说是为了报恩,可皇权之下,你有什么能力自保?他但凡有一丝良心,都不该让你身陷如此险境。”
“他要送你进东宫,你自己有没有想过,你来路不明,孤若是看你第一眼,就想杀了你呢?或是起了几分兴致,想留着你的命,即便这样,法子也太多了。”
“打一副金链子,将你锁在这儿,哪儿都去不得,除了孤,谁都见不到。或者怜惜你些,随便给你个位分,再幽禁起来,也是一样的。这宫墙之中的脏污还少么?”
衔池埋头在他颈侧,吸了吸鼻子。
这一晚太漫长,起起落落,中间紧张了无数回,她又哭了一场,已经没什么精神。
他话音便柔下去,可说的话却一点不见柔和:“还有,你贸然跟孤摊牌,就没想过,孤可能会杀了你?”
这回她老老实实点头:“想过。”
原本只是虚虚搭在她后颈的手这时候却突然使力,重重一捏,重复了一遍:“想过?”
宁珣一时不知是该斥她既然想过,又为何如此草率地把自己置于险境,还是该失望于这么久过去,他竟还是不能叫她安下心来。
是不是他做得还不够,所以才叫她一直这么如履薄冰?
“但总觉得,殿下不会真做什么的。”衔池从他怀中起来,看着他,“可能会生气,会责罚……”
她的话没说完,便骤然被他吻住。
很浅的亲吻,他又亲了亲她唇角,淡淡纠正她:“会生气,但不会罚你。对孤,你可以更肆无忌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