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池同他交扣的手不觉用了几分力气。这一刻她竟觉得他的手有些凉。
“她去质问狼王,狼王一怒之下全都认下来,说君要臣死,也算全他的忠义和痴心。那一夜他们争执了很久,吵得很凶。狼王将她禁足宫中,不许任何人去看她。据传,是要废后。
可他忘了,她早在为他诞下储君那时便伤了身子,两年前又大病一场,自那后便一直虚弱着,如今悲恸之下又急怒攻心,病得很急。她宫中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得,生生拖了两日。
她宫中婢女冒死传出信儿来,先是传到了狼王那儿,可狼王不信。婢女无法,不顾她阻拦,将她病重的消息告诉了她的孩子。
她的宫外围着侍卫,他公然抗命,私调了禁军,几乎是杀进去,才将御医送了进去。”
她喝的酒太烈,醉意涌上来,衔池两手紧紧握住他,同醉意相抗着:“狼王呢,他去看她了么?还有她的孩子……”
“去了一次。很快就走了,走时神情漠然。至于那个孩子,本该以谋逆罪论处,可她在病榻上苦苦求情,兼之前朝对此事议论纷纷,最终便放了过去。”
衔池一颗心落到一半,便听他淡淡道:“她积病已久,又拖过了服药的最佳时机,没几日便薨逝了。直到最后,狼王也没再来看她一眼。”
衔池似乎听见他的声音细微地颤了一下。
“狼王厌恶极了她,很快,同她有关的一切便都销声匿迹。”
除了他。
宁珣抬眼看她,她脸上被酒烧得通红,勉力睁着眼睛听他说完。
他将她鬓边碎发别回耳后,“故事讲完了,困了就睡罢。”
衔池摇摇头,紧攥着他手不放:“那她恨他么?”
“她只是很失望。”
“孤送你回去。”他刚要起身,她却比他更快一步,踉跄跌进他怀里。
衔池迷迷糊糊蹭到了他身上,原本是想安慰他,可醉意让她脑子混沌得厉害,只黏黏糊糊唤了他一声“宁珣”,牢牢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