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铭递给他一个警告的目光,揽着妻子往堂屋走,走了两步回头,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磨蹭什么,还不进来。”
怀安回瞪回去,心说你不把我摁在石桌上,我不早进去了吗?
……
品官长子聘妇,沈聿和怀铭各有三日假。沈聿不用上衙,一早便穿着齐整,和妻子一起在上房等着新婚夫妇上来敬茶。
陆宥宁一身大红色的团纹袄裙,外罩红色纱制氅衣,朝着沈聿夫妇盈盈下拜,满头钗树没有发出丝毫响声,鬓边一对耳珰几乎纹丝不动。这气氛搞得怀安都有些紧张,默默将爬上花架的芃姐儿抱下来。
喝过儿媳敬上的茶,沈聿夫妇装模作样的训了几句话,夫妻相处要互敬互爱,举案齐眉云云。
许听澜摘下腕子上的翡翠镯子,拉过陆宥宁的手道:“这还是娘嫁入沈家时,你太婆婆给我带上的,娘如今把它给你。到了咱们家,就是一家人了,千万不要拘束。”
“是。”陆宥宁笑着应答,却依然拘谨恭敬。
随后,怀安带着妹妹给兄嫂行礼,同样收到了礼物,一人一个小虎头荷包,绣工别致,栩栩如生。
“嫂嫂,这是从街上买的吗?”芃姐儿问。
“是嫂嫂自己绣的。”陆宥宁解释道。
芃姐儿夸张的捂住嘴巴,一脸惊讶和疑惑:“可是娘说,好看的荷包都是买来的,是织女娘娘收了钱变出来的。咱们家用不上好看的荷包,是因为没有那么多钱。”
“什……什么?”陆宥宁无措的看向婆婆。
众人一阵哄笑,许听澜扶着额头,将目光瞥向一旁的壁板。
“她那日嫌自己的荷包不好看,母亲逗她玩的。”怀铭向妻子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