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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见触怒了妻子,生怕她恼怒之下鱼死网破,只好偃旗息鼓,打了那姨娘一顿板子,勒令全家上下谁也不许再提,并向长子赔了不是。

从那时起,夫妻二人达成默契,非必要不再见面,沈老爷就住在他的偏院里,只要不弄出孩子来,只要不打扰儿女读书生活,她也不再过问他纳妾蓄婢。

后来两个儿子娶妻生子,两个女儿出阁嫁人,沈老爷都像个木头桩子似的坐在他该坐的位置,因此两个儿媳对公公的印象少之又少,大概还不如家门口的大石狮子有存在感。

如今怀铭中举,同样高中解元,沈聿触景生情,想起了从前的事。

……

卧房里,怀安搀着东倒西歪的老爹往床上放,自己也被带了个跟头,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帮老爹脱鞋,费力的将两条腿一条一条抬上床,才见云苓和天冬端着醒酒汤进来。

醒酒汤刚刚出锅,热腾腾的冒着热气,怀安接过来边搅动边吹凉,才舀起一勺递到老爹嘴边,结果老爹忽然坐起来,一胳膊朝他抡过来,环住了他的脖子。

怀安被抡的七荤八素,手里的醒酒汤也撒了不少,云苓赶紧接过去,天冬忙给他擦衣裳,又摞起两个枕头放在床头,一通忙乱。

怀安哄劝道:“爹,您靠一靠,先把汤喝了!”

谁知老爹张嘴就说:“小弟啊,虽说长兄如父,倒也不用直接喊爹。”

怀安:……

“爹!”怀安道:“您好好看看,是我呀!”

“我怎么不认识你?”沈聿仰望着屋顶,吐出一口浊气:“你是我亲兄弟……”